第264章遣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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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遣母家
（PS：周一開新文，架空王朝，真正的男女雙潔獨寵。女主是反派性格，男主是萌帝。屬於爆笑打臉爽文，有空去瞅瞅~~）
林瑯看著胤禛，看著他眸子裏漸漸暗淡下去的光。
這樣的語氣，他是在怪自己吧？
他是該怪自己。
想起自入府以來，胤禛好似還從未與她動過怒，連板著臉的次數都極少。
他不是待人人都這樣，只對林瑯如此。
以至於長此以往，林瑯便覺得他這好性子與自己相對，全然都是他應該之事。
卻忘了他本是個高高在上，可以染指帝位的王爺。
短暫的責備之後，胤禛還是向林瑯伸出了手，他說：“別跪著了，地上涼。”
林瑯掙紮了須臾，她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將手伸向他。
弘景的死，成了背在她身上的債。她想，這一生她怕是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如此又怎能奢望胤禛不計較？
所以此刻胤禛表現的越是釋然，林瑯才越是內疚。
幹澀了一整日的眼眶，也在盯著胤禛那雙自己握過無數個日夜，熟悉到每一寸肌膚紋理都銘記於心的手掌後，倏然決堤。
見她哭了，胤禛一入常態的發急。他蹲下身來，靠在林瑯的身旁席地而坐，輕柔幫她抹去淚漬：“莫要哭了，方才是我語氣重了些。”
可林瑯分明看見，他眼中亦存著閃爍的淚。
弘景與弘歷的身世本就可堪用‘淒慘’二字來形容，命途多舛了這許久，好似無根游萍終於尋見了根。但這根剛剛紮下，經不住驟然襲來的山雨，便什麽也不剩了。
生母茹沁有再多的錯，可孩子總是無辜。
林瑯待他和弘歷，比之自己的親生女兒嫒虞還要上心更多。
她幾乎已經將弘景與弘歷視作了她的親生骨血，面對弘景的離世，已然心痛到難以自抑。
那麽胤禛呢？
他本就是弘景的生父，自己親子的屍身還躺在棺槨裏，他如何還能靜下心來安慰自己？
林瑯止住了淚，回握住胤禛的手，字句沈重道了聲：“對不住。”
胤禛頷首，示意林瑯莫再說下去了。
這般寂靜相對，唯有引魂的蠟，襯出一雙寂寥的影。
胤禛去尋儲蘭時，已經是第二日安排了弘景喪儀之後的事兒了。
弘景身份特殊，風光體面大葬是不可取的。想到昔日，胤禛也是這般偷偷摸摸的葬了那不知是何人屍身冒充的弘歷，再見到弘歷時那種錯愕與失而覆得的感覺有多重，如今面對弘景的離去，面對再一次的得而覆失，這種失落感便是成了正比。
弘景並沒有得他該得的皇孫出喪的體面，反倒顯得有些倉促。
康遠平帶了幾個嘴緊的家丁，擡著棺槨天沒亮就離了府。
而弘景，則埋葬在了從前胤禛為弘歷擇下的風水寶地裏。
胤禛去尋儲蘭的時候，仍是珈蘭占據著儲蘭的身體。在胤禛親身經歷過這玄妙之事後，雖仍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但他也明白過來，眼前的儲蘭，並非昔日那端然無害童真可愛的烏鴉氏女。
她變得陌生，冷血，甚至有些可怖。
他本決議以鴆酒一味了解了儲蘭的性命，可林瑯與子青皆勸道，這事兒並非是儲蘭本意，旁人的錯漏要儲蘭填命，對她實在不公平。
畢竟在王府裏，也只有儲蘭是真正做到與世無爭，樂得自在的人。
胤禛喚了儲蘭的雙親入王府，將這事兒挑明了說與他二人去。
二老惶恐不已跪地叩首，老淚縱橫說著若是知道儲蘭會成了這幅模樣，當日宮裏指婚，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女兒嫁進來，害了胤禛，也害了弘景。
可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呢？
胤禛可以不怪儲蘭，可以饒她性命，可要讓他再面對儲蘭，卻也是做不到的事兒。
林瑯便道：“大人與夫人便將儲蘭領回烏雅府去好生照看著吧，她如今瘋魔至此，留在王府裏，二老也不安心。”
二老再三叩首謝過林瑯仁慈寬宥，又見胤禛並無微辭，雖帶了儲蘭回府了。
消息很快傳入宮中，德妃聞聽此事後隱有怒意，便在後幾日胤禛入宮向她請安時，將這事兒挑明了說出口。
“所以你不和額娘打一聲招呼就將她送回了烏雅府，這算是什麽？算是和離嗎？”
胤禛淡淡回道：“額娘將儲蘭塞給兒子，是為了兒子嗎？額娘是為了自己吧。亦或是為了十四弟，為了烏雅氏一族的榮耀。”
德妃驚異地瞪大了雙眼，拍案起身道：“自打太子被廢，你待額娘的態度便愈發混沌了。額娘問你一句，你和你十四弟在前朝爭成那個模樣，額娘可偏幫誰說過一句？當初儲蘭那丫頭，不也是你頷首認可了額娘才求了你皇阿瑪許給你的嗎？怎地如今，你倒怪起了額娘來？”
胤禛冷笑道：“前朝之事，向來是十四弟喜歡與我一爭長短。額娘所言未偏幫誰人說上一句，便是眼睜睜看著十四弟騎到了兒子頭上來，也不願意規勸他。至於儲蘭，到底是十四弟他不要您才塞給了兒子，還是一開始您便想著是將她許給兒子以便拉攏烏雅氏來鞏固兒子在前朝的勢力，您比誰都清楚。”
這日母子二人的對話，註定不歡而散。
胤禛走後，德妃氣得不輕，撫著胸口不住喘著粗氣，對身旁伺候的雲蟬嘀咕道：“你都瞧見了，他如今對本宮是個什麽態度？口口聲聲說著胤禵的不是，胤禵即便再不是，也從不會頂撞本宮忤逆本宮，他呢？如今不過是個親王就已然如此，來日若有機會成了皇帝，還不知道要如何給本宮使臉色。”
雲蟬只得寬慰她道：“娘娘多思了，奴婢瞧著四阿哥是有心事呢。”
“他能有什麽心事？”德妃右臂支在黃梨木桌案上，右手撐著額頭一臉愁苦模樣：“如今各個皇子的心思，不都一門撲在了皇位上？都說後宮裏的女人成日裏為了皇帝的恩仇鬥得你死我活的，可這些皇子們，進一步便是坐擁天下的沒事，他們鬥起來了，可不比後宮要熱鬧許多？如今前朝，遍數胤禛和胤祀的呼聲最甚，次之便是胤禵。要本宮說，巴不能胤禵得了皇位才好。胤禛這孩子，自幼心思重，是記恨著本宮和他那個弟弟呢。若讓他成了皇帝，可還有本宮半日的好日子過？”
雲蟬不敢多嘴，伺候著德妃進了一口瓜片香茶，便躬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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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語氣，他是在怪自己吧？
他是該怪自己。
想起自入府以來，胤禛好似還從未與她動過怒，連板著臉的次數都極少。
他不是待人人都這樣，只對林瑯如此。
以至於長此以往，林瑯便覺得他這好性子與自己相對，全然都是他應該之事。
卻忘了他本是個高高在上，可以染指帝位的王爺。
短暫的責備之後，胤禛還是向林瑯伸出了手，他說：“別跪著了，地上涼。”
林瑯掙紮了須臾，她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將手伸向他。
弘景的死，成了背在她身上的債。她想，這一生她怕是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如此又怎能奢望胤禛不計較？
所以此刻胤禛表現的越是釋然，林瑯才越是內疚。
幹澀了一整日的眼眶，也在盯著胤禛那雙自己握過無數個日夜，熟悉到每一寸肌膚紋理都銘記於心的手掌後，倏然決堤。
見她哭了，胤禛一入常態的發急。他蹲下身來，靠在林瑯的身旁席地而坐，輕柔幫她抹去淚漬：“莫要哭了，方才是我語氣重了些。”
可林瑯分明看見，他眼中亦存著閃爍的淚。
弘景與弘歷的身世本就可堪用‘淒慘’二字來形容，命途多舛了這許久，好似無根游萍終於尋見了根。但這根剛剛紮下，經不住驟然襲來的山雨，便什麽也不剩了。
生母茹沁有再多的錯，可孩子總是無辜。
林瑯待他和弘歷，比之自己的親生女兒嫒虞還要上心更多。
她幾乎已經將弘景與弘歷視作了她的親生骨血，面對弘景的離世，已然心痛到難以自抑。
那麽胤禛呢？
他本就是弘景的生父，自己親子的屍身還躺在棺槨裏，他如何還能靜下心來安慰自己？
林瑯止住了淚，回握住胤禛的手，字句沈重道了聲：“對不住。”
胤禛頷首，示意林瑯莫再說下去了。
這般寂靜相對，唯有引魂的蠟，襯出一雙寂寥的影。
胤禛去尋儲蘭時，已經是第二日安排了弘景喪儀之後的事兒了。
弘景身份特殊，風光體面大葬是不可取的。想到昔日，胤禛也是這般偷偷摸摸的葬了那不知是何人屍身冒充的弘歷，再見到弘歷時那種錯愕與失而覆得的感覺有多重，如今面對弘景的離去，面對再一次的得而覆失，這種失落感便是成了正比。
弘景並沒有得他該得的皇孫出喪的體面，反倒顯得有些倉促。
康遠平帶了幾個嘴緊的家丁，擡著棺槨天沒亮就離了府。
而弘景，則埋葬在了從前胤禛為弘歷擇下的風水寶地裏。
胤禛去尋儲蘭的時候，仍是珈蘭占據著儲蘭的身體。在胤禛親身經歷過這玄妙之事後，雖仍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但他也明白過來，眼前的儲蘭，並非昔日那端然無害童真可愛的烏鴉氏女。
她變得陌生，冷血，甚至有些可怖。
他本決議以鴆酒一味了解了儲蘭的性命，可林瑯與子青皆勸道，這事兒並非是儲蘭本意，旁人的錯漏要儲蘭填命，對她實在不公平。
畢竟在王府裏，也只有儲蘭是真正做到與世無爭，樂得自在的人。
胤禛喚了儲蘭的雙親入王府，將這事兒挑明了說與他二人去。
二老惶恐不已跪地叩首，老淚縱橫說著若是知道儲蘭會成了這幅模樣，當日宮裏指婚，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女兒嫁進來，害了胤禛，也害了弘景。
可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呢？
胤禛可以不怪儲蘭，可以饒她性命，可要讓他再面對儲蘭，卻也是做不到的事兒。
林瑯便道：“大人與夫人便將儲蘭領回烏雅府去好生照看著吧，她如今瘋魔至此，留在王府裏，二老也不安心。”
二老再三叩首謝過林瑯仁慈寬宥，又見胤禛並無微辭，雖帶了儲蘭回府了。
消息很快傳入宮中，德妃聞聽此事後隱有怒意，便在後幾日胤禛入宮向她請安時，將這事兒挑明了說出口。
“所以你不和額娘打一聲招呼就將她送回了烏雅府，這算是什麽？算是和離嗎？”
胤禛淡淡回道：“額娘將儲蘭塞給兒子，是為了兒子嗎？額娘是為了自己吧。亦或是為了十四弟，為了烏雅氏一族的榮耀。”
德妃驚異地瞪大了雙眼，拍案起身道：“自打太子被廢，你待額娘的態度便愈發混沌了。額娘問你一句，你和你十四弟在前朝爭成那個模樣，額娘可偏幫誰說過一句？當初儲蘭那丫頭，不也是你頷首認可了額娘才求了你皇阿瑪許給你的嗎？怎地如今，你倒怪起了額娘來？”
胤禛冷笑道：“前朝之事，向來是十四弟喜歡與我一爭長短。額娘所言未偏幫誰人說上一句，便是眼睜睜看著十四弟騎到了兒子頭上來，也不願意規勸他。至於儲蘭，到底是十四弟他不要您才塞給了兒子，還是一開始您便想著是將她許給兒子以便拉攏烏雅氏來鞏固兒子在前朝的勢力，您比誰都清楚。”
這日母子二人的對話，註定不歡而散。
胤禛走後，德妃氣得不輕，撫著胸口不住喘著粗氣，對身旁伺候的雲蟬嘀咕道：“你都瞧見了，他如今對本宮是個什麽態度？口口聲聲說著胤禵的不是，胤禵即便再不是，也從不會頂撞本宮忤逆本宮，他呢？如今不過是個親王就已然如此，來日若有機會成了皇帝，還不知道要如何給本宮使臉色。”
雲蟬只得寬慰她道：“娘娘多思了，奴婢瞧著四阿哥是有心事呢。”
“他能有什麽心事？”德妃右臂支在黃梨木桌案上，右手撐著額頭一臉愁苦模樣：“如今各個皇子的心思，不都一門撲在了皇位上？都說後宮裏的女人成日裏為了皇帝的恩仇鬥得你死我活的，可這些皇子們，進一步便是坐擁天下的沒事，他們鬥起來了，可不比後宮要熱鬧許多？如今前朝，遍數胤禛和胤祀的呼聲最甚，次之便是胤禵。要本宮說，巴不能胤禵得了皇位才好。胤禛這孩子，自幼心思重，是記恨著本宮和他那個弟弟呢。若讓他成了皇帝，可還有本宮半日的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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